单单马

初一到初五，连着几天都吃饺子。

虽说馅料不同，什么荠菜大肉、白菜羊肉、银鱼青椒、白虾韭黄、香菇豆腐，明楼觉着左不过都是饺子，没什么意思。阿诚却是吃得很香，这么几日，明楼硬是没发现阿诚有什么不爱吃的。明台也吃得香，惯常就爱干噎的，饺子算是对胃口。

桂姨来那日，明台有点受了惊吓。这两天也不敢随便跟阿诚搭话，饭桌上难得的安生，不用人抓着喂。只是吃两口，时不时偷看阿诚一眼。阿诚发觉，也回眼看他，明台赶紧低头扒拉饭碗。过一会又偷撇。两人循环往复。

“好好吃饭！"明镜不知道他俩玩的什么把戏，拿筷子敲敲明台的碗边儿，""阿诚，不要只闷头吃碗里的，夹菜！”

“明楼，你也不要光自己吃。给弟弟夹菜!”明楼正喝第三碗枣泥核桃甜汤。好姐失手蜜糖下太多，大家都嫌甜。怕浪费，几盏莲子碗都堆到明楼面前。

“吃什么，尽管自己夹。够不着就站起来。”倒不是明楼摆谱，就是看阿诚在自家吃饭还一副小鹌鹑的样子，只叨面前的菜，不想惯着他。

阿诚嘴上答应的好，常年累月的习惯一时半刻改不过来。明楼说过一嘴也不硬逼他，偶尔移换一下碗碟。

初六早上，芳姨也从乡下回来了。可解脱了好姐，忙不迭把厨房还给芳姨。

芳姨不比桂姨大几岁，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，身材略微圆润，动作却敏捷，提了满兜兜自家产的笋子酱瓜腌菜调味料，一顿打扫摆放。

芳姨的手艺都是家传的。明家的醋都不兴吃自家厂里量产的，每年全靠芳姨一手酿。庭院西北角直接辟了几分地，权当乡下的庄院打理。日常采买是少不了，不过关键的材料还是费工夫亲手做的最好。

家里多了个吃饭香的半大小子，芳姨很是心满意足，觉得有了知音，明楼又给了许多食膳方子，更是得了令一般，顿顿变着法做好吃的。

阿诚仿佛开了窍，饭量比刚来那几日增了不少。有时不到饭点就饿。饿了也不说，光喝水。

开始明楼看阿诚捧个大搪瓷杯子，很主动地喝水，还觉得他这个习惯挺好。

明台就不爱喝水，非要到渴了才想起来，又爱吃干物，几天不上厕所。明镜干脆给他定了喝水时间表，定时定量养成习惯，这才正常。

后来发现阿诚是饿了才喝水，明楼也不跟他费口舌讲道理，直接把人扔给芳姨，芳姨听得直摇头，当下抻了碗细面码上葱花鸡丝黄瓜丝，吃得阿诚直打饱嗝。还不算完。芳姨又拉着阿诚把家里藏吃食的地方仔仔细细交代一遍，叮咛嘱咐说万一半夜饿醒了，起码知道往哪里找。

等明楼再进来，就看见阿诚坐在小板凳上捏面团。

案上已经满满摆了许多捏好的面团，各种动物花式，金鱼、刺猬、小蛇还有小鼠小猫，形神具似，很有些意思。

芳姨说有几只是阿诚捏的。

明楼看着件件都生动可爱，最后还是挑出三条小蛇和两只小鼠形状的，笑道，“本是认不出来的。就这几只生得特别胖，肯定是阿诚捏的！阿诚真厉害，晚上大哥就吃你做的了。”

“好啊。”阿诚爽快点头，想了想，从另一个盆里取了五六个圆圆的面片叠压放好，不知怎么一压一卷一拧，把面团从中间掰开分放在两个掌心，献宝似的举给明楼，“大哥！这个也给你。”竟然就捏出两朵玫瑰花形状。

“学得可真快！”明楼乐，倒是挺会借花献佛。

笼屉上灶，白烟腾绕。不多会儿，关火放放凉就出了笼，一个个胖虚虚卧在铺了松针的竹筛上。

明楼掐来一只尝尝鲜。蒸过后花瓣的形状更加分明，丰富饱满，很松软；估计揉面时还放了红糖，出锅后透着点浅淡红色，入口甜丝丝的。忍不住把另一个也捻过来吃了。

明楼边吃边看阿诚把所有小蛇样式的都挑到一旁，又在大案上的铁盒里抓几条青红丝，奇怪道：“阿诚啊，你怎么还给它们贴胡须呀？”

“啊？”阿诚诧异，停了手，“没胡须的么？”

“怎么没胡须？”芳姨手上又捏了一串元宝的，望过来很是满意，“口旁有胡须，口中含明珠。明珠用了红枣，胡须用青红丝，挺好，挺好！” 

“是挺好。阿诚，你继续，继续。”明楼点头。

原来是龙。不是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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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正文。

来来来日常先送朵玫瑰花什么的

明楼收到花（能吃还甜甜哒）表示好幸胡。

大哥爱吃甜食，口嫌体正。不过已被二弟识破！

阿诚：大哥这是龙不是蛇呀！说好的默契呢?哼~

明楼：哪些是你捏的我都完美无误地分辨出来了啊。默契一百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