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单马

【楼诚】月明星稀48

“去!胡叫什么?”明楼屈指敲敲小胖子脑袋顶,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:“这是你明诚叔。”简略地对阿诚解释道:“大哥的儿子。明鑫。”

明鑫对上号,堂叔家新养的弟弟比自己年纪还小点,懊恼不该刚才听见明楼喊那么一句,自己也冲上来就乱认人。

明镜掩住嘴角的笑,将柳帽从阿诚头上摘下来拿到手里,问道:“明鑫?怎么就你一个?什么时候回来的呀?”

“刚到!爷和爹妈在屋里,钟婶说你们在河岸玩呢,我就来啦。”明鑫脸上胖乎,看着是小单眼儿,实际是内双,两只黑黑的眼睛不住往阿诚这边打量。

阿诚拍拍屁股,原地站起来,发现小胖子不单壮实,个子也高了一头有多。

打直腰板笑眯眯地主动伸出右手:“我是明诚。”手中的小铲子啪嗒掉在地上,木把手还刚好敲在明鑫脚面。

“不好意思啊!”阿诚道歉,接过明鑫拾起来的小铲子放小筐子里,重新双手握住他右手,认真道:“谢谢你!”

明鑫叫错了人正觉不好意思,见阿诚大大方方一都点儿不介意,这下也改用双手,挺挺小胸脯道:“没事。不用谢!我是明鑫。”跟着报了大名。

 “明鑫哥!”明台蹦跳着扑过来。

“不许叫哥。”明楼耸肩阻止,辈分可不能乱。

明台点点头,端起小筐跟着哥哥姐姐往家走。在外面游荡小半天,又是挖野菜、又是摘花采果子踩溪水的,阿诚和明台都是半个泥猴。

明镜招呼明鑫在厅里吃点心,打发明楼几个先回房换衣服。

 “裤子破了。”阿诚只着小背心小裤衩,将换下来的衣物抻平叠好,搓搓几处被勾划破口的外裤裤脚。

“不用叠了。”直接处理了。

“别的地方还好着呢,不用扔。”阿诚争取一下。缝补缝补也看不太出来?

明楼直接将破裤子空投进衣篓,提起身后探头探脑的阿诚,抖晃掉他拖鞋把人放到床上站好,拨转一圈。

果然小臂和小腿上的皮肤有些深深浅浅的擦痕,手腕更是划出不少血道道: “都快戳出个大手镯来了。还以为你皮多厚呢。”个大饱满的钩钩莓全长在倒钩刺密集的灌木枝上,阿诚来去自如采地秃顶了一大片,原来也没什么过人的技巧。

明台凑在阿诚旁边,严肃地鼓起腮帮子,呼呼给吹气。

“不疼。”阿诚不以为意,捧捧明台下巴宽慰,蹭下床,踮起着光脚走两步把鞋子跻拉上,在柜子里再找一套衣服。

明楼拿来小托盘,镊子敲敲金属边儿:“坐好,伸手。”

第一块棉花蘸在酒精里,碰到皮肤上微肿的红边儿,就听见丝一声抽气,明楼鼻息轻哼:“嘴硬。”

“我就是吓了一跳。”阿诚辩一句,抿嘴闭气做足准备,肯定不出声。

明楼重新取了块棉花,蘸了些碘伏,把阿诚手脚上明显的血痕都轻轻揉擦一遍。

这下倒是一点儿都没刺激到。

碘伏擦在皮肤上带些黄黄紫紫的颜色,明台仔仔细细掰着自己腕子,也找到了几条微微发红的痕迹,伸长脖子迫不及待地举到明楼眼皮底下。

明楼笑着拿碘伏给明台在手腕上画了朵小花儿。

阿诚和明台翻了壳的小乌龟般,将手脚在空中晾甩几下,等药水干透,重新穿戴整齐。三人都换了挺括的精绵衬衫,加套了排扣西装背心,一个像一个地往外走。

南边和北边两个院子,都分别有方正朝向的宅院大门。八扇黑漆门板排场足够,大开的时候不多,基本就是装饰。

尤其两家一墙之隔,墙上还留了的门。

明鑫引着明镜前面开路,明楼领着明台阿诚溜溜达达跟在后头,穿过藤萝绿廊,拐个弯穿过狭长的备弄,墙门上的挂锁就是虚搭着,随手拨开,便进了明锐南家的院子。

厅房里仆妇下人站了一地,各有各的忙叨。

只明堂在座上喝热茶,分明就是大两号的明鑫。

“大哥好呀!”

可能真是单眼,或者只是双眼内得太厉害,明堂从明鑫手中的小筐子捞一把水红的钩钩莓,也不理会青绿的蒂梗,吃得眼睛都眯成条缝:“哎呦,大妹还跟个小姑娘样儿,爱这些个野莓子。这玩意儿边摘边吃才新鲜呢。”

“大哥,哪时候得空,亲自去采呀。”

“不得空不得空,”明堂嫌弃地擦擦手上的汁液,终于觉察明楼身后跟着个脸生的小后生:“这谁啊?怎么不叫人。”

“大哥。”明楼笑着打招呼。

“大哥。”阿诚慢半拍跟着喊。

“嗯。”明堂从口袋掏了薄薄的钱夹,整额票子尽数取出卷两卷递给阿诚:“我也不知道你们小孩子,自己买你爱玩的去。”

阿诚侧头,视线找明楼。

“哎,合着你刚是白叫的啊?”明堂点点自己鼻子,“我才是大哥。你看他干嘛。”

明楼眨眨眼,阿诚双手接过,清清脆脆地对明堂笑道:“谢谢大哥!”暗自捏一捏,还是挺有厚度的。

“大哥给你,你就安心地拿。”明楼边说,也去掏自己钱夹,倒了几个钢镚出来作势要递给明堂,挑嘴角笑道:“不过也不知道大嫂什么时候才给您发饷,大哥您好歹也留点吃饭钱啊。”

“哎!你找抽是不是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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